在F1赛车世界,车手绰号往往承载着车迷的情感与赛场内外的故事。马克斯·维斯塔潘(Max Verstappen)作为三届世界冠军,其“丑潘”的称谓既是中文圈特有的文化现象,也是对其职业生涯多重维度的浓缩。这个绰号的背后,既有外貌特征的直观印象,也暗含着车迷对他性格与驾驶风格的复杂解读,更折射出体育文化中符号化表达的深层逻辑。
一、绰号的起源:从外貌到性格的标签化
中文F1圈对车手的“造梗”能力堪称独特,而“丑潘”这一称谓的诞生,最初源于对维斯塔潘外貌的直观评价。据早期报道,他在青少年时期因五官比例偏大、面部棱角分明,被车迷戏称为“丑萌”,但随着年龄增长,“丑萌”逐渐演变为更具调侃意味的“丑潘”。部分车迷认为,其下颚线条粗犷、眼神锐利的特点与传统审美中的“英俊”标准存在差异,这种外貌特征在社交媒体传播中被放大,成为身份标识。
“丑潘”的内涵远不止于外表。随着维斯塔潘职业生涯的发展,这个绰号逐渐与他的赛场行为产生关联。2016年美国奥斯汀站前,包括莱科宁、汉密尔顿在内的多位车手联合批评其驾驶风格“鲁莽如炮弹”,甚至试图推动FIA制定规则限制他的激进操作。这场被称为“围场批斗会”的事件,让“塔炮”(形容其横冲直撞如炮弹)与“丑潘”形成语义叠加,共同构建了车迷对其“攻击性”特质的认知。
二、争议焦点:驾驶风格与舆论风暴的交织
维斯塔潘的驾驶风格始终是争议的核心。2016年巴西雨战中,他从第16位一路超车至季军的表现被赞为“神级雨战”,但其频繁变线防守、极限切弯等动作也引发对手不满。2021年与汉密尔顿的冠军争夺战中,他在沙特站的急刹车导致追尾,被FIA判定“过度激进”;2024年奥地利站与诺里斯的碰撞更直接导致两人退赛,赛后诺里斯公开指责其“无视规则”。这类事件不断强化“塔炮”标签,也让“丑潘”从外貌调侃演变为对其“危险驾驶者”形象的批判。
赛场外的言论争议进一步加剧舆论分化。2020年葡萄牙站,维斯塔潘在无线电中使用“mongol”(含种族歧视意味的俚语)辱骂斯托尔,引发蒙古国向联合国投诉;2024年新加坡站,他因新闻发布会爆粗口被FIA强制要求参与公共服务。这些事件不仅引发争议,也让部分车迷认为“丑潘”的“暴躁”人设得到验证。支持者则强调其“真实感”——例如他在红牛车队内斗中力挺马尔科的强硬态度,被解读为“不妥协的职业精神”。
三、符号解构:绰号背后的文化张力
中文圈对“丑潘”的持续使用,反映了体育迷群独特的表达方式。与西方媒体常用“Mad Max”(疯狂麦克斯)这类强调个人英雄主义的称谓不同,“丑潘”更偏向戏谑化、去神圣化的民间叙事。这种差异源于中文语境中“绰号文化”的基因:通过谐音(如“乐扣”对应勒克莱尔)、特征提炼(如“冰人”形容莱科宁)等方式,车迷构建了一套专属的社交话语体系。
更深层次看,“丑潘”的流行也暗含对竞技体育偶像祛魅的需求。在维斯塔潘垄断冠军的时代,部分车迷通过略带贬义的绰号消解其“不可战胜”的神话,以此平衡观赛心理。例如2024年加拿大站,他因赛车调校失误仅获第五,社交媒体上“丑潘翻车”的调侃迅速发酵,显示出绰号作为情绪宣泄工具的功能。
四、身份重构:从“问题少年”到王朝缔造者
值得关注的是,维斯塔潘本人对绰号的接受度呈现动态变化。早期他曾公开回击外貌评价:“如果长得丑能拿冠军,我宁愿永远丑下去”;但随着职业生涯成熟,他更多以成绩回应争议——2023年打破单赛季分站胜利纪录(19场),并公开表示“绰号是比赛的一部分”。这种转变背后,是车迷群体认知的微妙调整:当“丑潘”与“三冠王”身份绑定,绰号逐渐从负面标签转化为对其统治力的另类致敬。
车队营销策略也助推了这种重构。红牛在2024年推出以“Unapologetic”(无所歉意)为主题的宣传片,刻意突出维斯塔潘“不讨好媒体”“专注竞速”的形象,将争议性转化为品牌个性。与此他与女友凯莉·皮奎特的恋情曝光(被粉丝称为“翘嘴战神”),以及私下昵称“Mashy”的流出,让公众看到绰号之外更具人情味的一面。
“丑潘”作为一个文化符号,既是车迷对维斯塔潘多维特质的提炼,也是体育娱乐化时代身份认同的载体。从外貌调侃到风格批判,从争议漩涡到王朝象征,这个绰号的演变史恰似F1赛车的轮胎轨迹——既有粗暴的摩擦,也留下深刻的印记。当新一代车迷用“潘子”等更亲昵的称谓取代“丑潘”时,或许正预示着这位车手从“叛逆者”到“传奇”的身份蜕变。而无论称谓如何变化,维斯塔潘在赛道上掀起的风暴,终将成为这项运动叙事中不可磨灭的篇章。